《冰块、大海和西瓜》
厚着脸参加了羊君 @靡羊 的老妖怪,这个tag真的好甜哇(ㆁᴗㆁ❀)
这边夏天的感觉已经很重了,每天都会摄入大量的瓜:甜瓜,香瓜,木瓜,哈密瓜,黄西瓜,红西瓜……也带老妖怪一块吃瓜吧( ´꒳`)
夏天就该嚼冰,看海,吃瓜啊。(还是窝空调房里最舒服。)
蝉声还没躁起来,人走在街上,就已像是挤进干热气体里,连带行走生的风也是浓稠的固液态。
酒吞不过从市场走回家里,几百米距离,便汗透了上衣。
“茨……木……要加冰的。”酒吞现在大概要融化在冰凉的木质沙发上了。他向来喜欢有趣的人类,而发明发电机械空调冰箱的人类大概是最有趣的人类了。
茨木放了一杯在酒吞面前。
“……”酒吞看着明显没有加冰的啤酒,又瞅瞅冒着星星的茨木,沉默良久,才认命的拿起。“过去点,卷毛看起来热死了。”
他现在相当后悔教茨木如何使用微信。在茨木学会扫码加好友后,就把现世里的妖怪都加了过去。包括惠比寿。那个经常转发养生相关的老庸医。
想到这酒吞愤愤地灌下了整杯啤酒。
“挚友啊,宁可信其有啊。”茨木臣子说得一脸悲愤正义。
昏君酒吞不屑。
“喂,茨木,周末去海边村庄避暑吧?”以前都猫在深山老林里,也没怎么去海边享受过。酒吞有点想念带着海腥味的酒了。
“好啊。”茨木的眼一下子亮了起来。不如说,茨木的眼里的酒吞向来是亮晶晶的。“吾友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如此的英明理智!这样闷热的夏天,不出去海边简直是罪过……”
酒吞已经很习惯了,平淡地起身给自己添杯。
他还依稀记得几句,他去年选择窝在空调房里时,茨木对这一高明决定的颂词。
他拉开冰箱,准备光明正大地加冰,却发现冰箱里并没有冰这种存在。他扭头,只见茨木一脸正气地回视,似乎相当骄傲于自己的所作所为。酒吞稍用力地关上了冰箱门,就带着啤酒坐回沙发上,拿了手机带茨木一块订票。
海边似乎变了很多,又似乎从未变过。海还是蓝的,沙还是白的,海边特有的针叶树木银绿抖擞,贝壳螺壳依旧临摹海浪的花边。只是渔人的装束,海上的船只有所变化。
这个季节,沙滩上边晒满了海带,使得海风的腥味更重了。
酒吞忽然想起来第一回一块和茨木来海边,也是晒海带的时候。两个大妖穿过成片成片的海带,跑到沙滩上,比谁捡的贝壳好看。茨木忽然寻到一个大而完整的螺,高兴的捡起来,螺里橘红小螯动了一下,茨木一惊抛高了,差点用地狱之手接下来。还真是惊险啊,酒吞捏着酒杯把大笑。茨木则以虽然不明所以但挚友赛高的目光注视着他。
海边比城里清凉很多,这里就像带露摘下的椰子里的椰清。酒吞舒服地眯着眼睛,和当地渔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 也不管方言杂句听得囫囵,有酒就好嘛。
茨木那边遇到几个小孩子,也和他们聊了几句。回来的时候一直蠢蠢欲动的样。酒吞问他,他也不说。不说就不说,茨木对他总是憋不住的,他总会知道的。
于是,天的鱼肚才泛个白时,茨木就摇醒了酒吞。
酒吞还惺忪得很:“天还没亮啊,茨木。”
“挚友,吾带汝去个好地方。”
“哈?非得这时去吗?”
酒吞还是被茨木软磨着拉了出去。
星子稀疏的粘在天上,黎明泛过来的时候就掉在地上,叶上,滚成露珠。两个大妖怪一前一后地走着,茨木走得快一些,酒吞走得慢一些。
“到了,吾友。”
茨木侧身,给酒吞看前边一大片西瓜田。
西瓜们都撑着肚皮卧在沙土上。
“吾友请稍后,吾这就宰一个过来。”茨木走进田中,扬起臂来——
“喂!茨木,住手啊!”
但茨木的手已经拍在地面上了。
完了。酒吞满脑子里都是地狱之手,伤害溢出这几个词。他转过身,不想看到“瓜”横遍野的惨景,也在思量如何交代。既然发生了,那就好好想想怎么解决吧,总不能把茨木扔掉啊。
但想象中脚边连绵不绝溢满瓜田的开裂声并没有传来。海风吹来,只有远处一声细细闷闷,如星子的开裂声被轻柔地丢进耳蜗。
酒吞转身了好半天都没觉什么动静,才认命地转回去。
眼前是茨木,茨木身后是一田野苍绿水润的西瓜。
酒吞注意到他手上有一个布满裂纹的西瓜。
茨木瞧他注意到了,仔细地顺裂纹掰开了,露出西瓜最里的一团红瓤。
“挚友。”茨木递到酒吞面前,笑得和这时的初阳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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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瓜梗是从知乎上看来的,据说最好的西瓜是得海边星星还在的大清早,跺地面,让成熟的西瓜震碎,只取里边露出的一团红瓤来食。
然后捡螺是真的心跳体验,沙滩上每个完美的海螺都是有主的……后来有听说螺捡光了寄居蟹会没有家,就只拿了衬衣纽扣大的,和一个破损的刺螺回来。